2016年9月6日 星期二

9/5 Week 1 詮釋人類學

各位同學,老師目前仍在美國有要事無法趕回台灣(機票已經延後了三次)。
請同學第一週先
1. 下載課綱,請點這兒
2. 第三週讀本,請點這兒(然後要事先閱讀)
3. 第三週上課前,請在這兒留下閱讀心得(500字以內),大致上你對於那一論述印象深刻(課堂上再請你發表你的看法)
4. 聽說修課人數眾多,目前還不清楚系上安排哪間教室給我,所以事後會公布
5. 請同學把需要自行準備的書籍準備好(包括第四週)

這門課會有一份期末報告,但在這個階段我希望同學們先學會「如何問一個好問題」(會優先於「如何寫一份好報告」)。各位在這學期的閱讀過程中,要仔細面對各週讀本的作者如何提問。(特別是Jim Clifford的文本。他很會問好問題。)我們在課堂上也會不斷練習「如何提問」。但最重要的是,書寫下來的心得才是自己的。上課聽講或是自行閱讀都總是別人的想法,唯有寫出來才算數的。

我們在第三週9/23就正式上課。若有任何問題,請在這兒留言。我會回復。或是直接email給我也行。並預祝各位中秋佳節快樂。

6 則留言:

Unknown 提到...

文化批判人類學 ─
一個人文科學的實驗時刻 閱讀心得

曾試想細細體悟《文化批判人類學 ─ 一個人文科學的實驗時刻》此書的精髓,其詳盡說明當前社會文化人類學處境的努力,批判人類學的歷程演進,包括了對過去著作的歷史評論,自我批判與反思等諸項學科技藝與研究旨趣。但才粗學淺的我,不得不落得僅能隨著粗略咀嚼其書裡所提及各家學派的論述來循線建構其文化批判人類學的空間架構及脈絡。

雖閱來備感艱澀,但書中第二章:民族誌與詮釋人類學 Ethnography and Interpretive Anthropology-「詮釋人類學的修正」段落裡所提及:

這其中去顛覆「尋求原始形貌的田野工作」的重大過程裡,算是那些長期將人學類興趣放在人類學家自身以及所喜好的修辭學的那些人的適應了。……
指確和文化的確實性(authenticity)的問題,……便會非常醒目地充斥在全球各個區域性的文化之內。(頁-34)

此段印象深刻,因筆者過去參與泰安鄉頭目協會籌備會議時,曾協助紀錄相關事宜,而在此過程中也出現了類似上述的經驗,即其文後提到的「民族誌的記錄被逆轉成為當初被記錄的人們的知識」。但筆者也確實認為這並不表示,過去傳統的修辭學與人類學有關生命特殊文化的展現與系統形式的任務,已受其自身的課題所顛覆或挪用;而是,它傳統的任務在全球化的今日變得更加複雜,益需更敏銳的敏感力去從事田野工作和不同策略的書寫。

匿名 提到...

徐達老師:
我是志學,中文系博二生,也是余德慧老師舊日門生。我們見過好幾次的^^
回想以前余老師上課時,偶爾不經意感嘆:中文系學者坐擁古典文獻的當然詮釋權,卻為了缺乏足夠的方法學意識,沒能善加開抉出文獻裡層次豐饒的內蘊,徒然浪費了太多寶貴的材料。身為中文系出身的旁聽生,我聽了深有所感,覺得老師指陳得一針見血,慚愧之餘,不免在心頭暗自發願,有朝一日重回學界,我希望在方法學上能為中文學術別開生面,以期不負余師教誨。選修您的課,就某個隱微的意義而言,亦可牽連到這層遠因。我期待在您的課堂上,學會「如何問一個好問題?」可能的話,我希望我所領會的詮釋人類學,能夠跟我日後的文學或思想研究形成饒富啟發性的深密連結。
回到正題。
依老師要求的課前500字心得報告,我想從詮釋人類學所以醞生的「後現代語境」作為觀察的切入點:
其實,人類學在我是全然陌生的;但對作為「詮釋人類學」存在背境的西方當代思潮,我在追隨余老師的聽課年月,早有過親切的接觸;對詮釋人類學獨到的思路、視角,因之格外覺得受用。
在文本的閱讀過程中,我隱然從當代人類學至關重要的方法學轉向中嗅到無所不在的「後現代」氣息。
我在此意指:詮釋人類學內蘊的問題意識,明顯呼應著當代西方思潮自現象學濫觴以來浩浩蕩蕩、蔚為大流的「理性解咒工程」。不論是從全球西化支配模式下走向「均質化」的「宏大理論」 (grand theory)敘述到「去中心化」的「在地知識」、從科學實證思路到諳知物外、朝向他者的「外邊思維」(引傅柯語)、從「主體性真理」(以康德為代表)到解構主體中心後的「場域性真理」(以海德格為代表)、從尋求客觀知識到皈返形構知識之前的「生活世界」(胡賽爾晚期“發生現象學”概念)、從李維史陀取徑語言學的結構主義到對現代化困局批判力十足的法蘭克福學派、從單線邏輯到多元視域、從定於一尊到釋放差異、從主客對峙到交互主體性(intersubjectivity)...(註:參照p26.〈詮釋人類學的出現〉)
種種思維軌跡,置諸後現代語境,不但未見扞格,反而在精神動向上處處顯得合拍而相應。若我直覺沒錯,「詮釋人類學」當是人類學這學門因應「後現代」思潮衝擊所帶來的表述危機而做出的方法學回應。
即此而言,從現象學經由詮釋學到60年代終而開枝散葉、新說競出的後現代狂潮,這一路當代思潮對人類學的啟迪,絕對是不可抹滅的;特別是在科學實證主義當道的年代,它固然逼使人類學者陷入失語的窘境,卻也提供了足夠的理論靈感資源,讓有志理論建構的人類學者得以在方法學上另闢蹊徑而有效回應時代的挑戰。

Unknown 提到...

我們家是理工世家,我媽媽家有四個姊妹,全部都是理組的,我表哥是電機系,我表妹數學很好,整個家族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學什麼。不過隨著自己長大了,過往的每個理論在我的腦中彷彿一絲一線,如今逐漸織成一張網,我才得以和他們說到,人文科學從來都不是虛無縹渺的東西,雖然我們沒辦法像你們一樣捷報預報那樣做實驗,但是我們的理論也從來都是講求科學的。
我覺得這篇文章從一開始的標題,就是科學論證的開始。從第一張開始由最初的人類學的反思,從跳脫「用在哪裡」的框架,到去理解「後現代知識已不再簡簡單單是一個權限的工具而已,它提煉了我們對於差異性的敏感度,增強了我們對於不相稱的忍受能力」如今看來似乎是很簡單的東西,但想像那個沒有網路的年代,馬凌諾斯基寫出《南海魟人》經驗了每個人的雙眼,他們要怎麼知道未來全球化的日子我們每天都在面對異文化的衝突跟洗禮,這樣的思考成了此刻重要的課題。
而我最喜歡的部份,則是第二章〈異文化經驗的傳遞:個人、自我與情感〉之中提到面對不同文化的挑戰,以及對於自身文化的批判;例如《寂寞的悲哀與舞者的燃火》之中,對於卡盧利族人的描述,不同的世界架構於不同的感官上,這世界不斷挑戰我們對於世界的認知,每當讀到這個部分都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這篇文章不僅將既有的民族誌形式從分類到分析,脈絡描繪清晰可見,到了第四章時更是探討不同於過往「土著的視角」,而是政治經濟中的民族誌,提及馬克思主義觀點缺少民族誌研究精神而與變遷中的社會漸行漸遠,也讓我理解到自己的所學與現實是如何銜接,如何讓世界更美好。

Unknown 提到...

非常不踏實。因為遲遲等不到其他留言--而且唯一有的留言還被刪掉…
一方面,是怕自己對於老師所說的「這兒」的理解有誤,那麼我就有可能亂留言;二方面,老子說他有三寶,要慈、要儉,還要不敢為天下先,要留言,就要懸著心怕犯天下之不韙。
而這也讓我想到,自己在大學時期修習行政學時,教科書中提及一篇針對工廠的民族誌,大意是,在大家都不做某件事的時候,如果有人去做了,便會被視為對上級拍馬屁,反之,同樣會受到譴責--因為你跟別人不一樣。
有的時候,將民族誌進行跨文化並置,還是可以有高度的熟悉感,此時就顯示地點選取的重要。

就我所能理解的,本書透過反思民族誌的發展、面對的批判,及分析數本實驗性的民族誌書寫與其長短處,作者們希望拓展出民族誌作為當代文化批判的可能和可用的技術──藉由知識論批判、跨文化並置達成去熟悉化的效果,謹慎對待人類學家的天真爛漫所帶來的效果。儘管對作者來說,目前這些實驗看起來並沒有完全的成功,但只要能夠避免一些作者們已然指出的錯誤,民族誌結合批判似乎仍是可行的方案。

而我上述的例子,大概可以做為研究者在選材時候可能出現的無法去熟悉化的現象,而這是否意味著,在跨文化並置的現象底下,研究者必須要選取出那些具有足夠差異的,才能進行並置,相對的,相似之處就沒有再申論的必要?如果不是,相似之處(如果有)又應該如何被解釋?

匿名 提到...

回想余老師生前某一堂課論及晚明小品,曾意味深長地感嘆:中文系學者坐擁古典文獻的當然詮釋權,卻為了缺乏足夠的方法學意識,沒能善加開抉出文獻裡層次豐饒的內蘊,徒然浪費了太多寶貴的材料。身為中文系出身的旁聽生,我聽了深有所感,覺得老師指陳得一針見血,慚愧之餘,不免在心頭暗自發願,有朝一日重回學界,我希望在方法學上能為中文學術別開生面,以期不負余師教誨。選修詮釋人類學,就某個隱微的意義而言,亦可牽連到這層遠因。我期待在這課堂上,學會「如何問一個好問題?」可能的話,我希望我所領會的詮釋人類學,能夠跟我日後的文學或思想研究形成饒富啟發性的深密連結。
回到正題。
依老師要求的課前500字心得報告,我想從詮釋人類學所以醞生的「後現代語境」作為觀察的切入點:
其實,人類學在我是全然陌生的;但對作為「詮釋人類學」存在背境的西方當代思潮,我在追隨余老師的聽課年月,早有過親切的接觸;對詮釋人類學獨到的思路、視角,因之格外覺得受用。
在文本的閱讀過程中,我隱然從當代人類學至關重要的方法學轉向中嗅到無所不在的「後現代」氣息。
我在此意指:詮釋人類學內蘊的問題意識,明顯呼應著當代西方思潮自現象學濫觴以來浩浩蕩蕩、蔚為大流的「理性解咒工程」。不論是從全球西化支配模式下走向「均質化」的「宏大理論」 (grand theory)敘述到「去中心化」的「在地知識」、從科學實證思路到諳知物外、朝向他者的「外邊思維」(引傅柯語)、從「主體性真理」(以康德為代表)到解構主體中心後的「場域性真理」(以海德格為代表)、從尋求客觀知識到皈返形構知識之前的「生活世界」(胡賽爾晚期“發生現象學”概念)、從李維史陀取徑語言學的結構主義到對現代化困局批判力十足的法蘭克福學派、從單線邏輯到多元視域、從定於一尊到釋放差異、從主客對峙到交互主體性(intersubjectivity)...
種種思維軌跡,置諸後現代語境,不但未見扞格,反而在精神動向上處處顯得合拍而相應。若我直覺沒錯,「詮釋人類學」當是人類學這學門因應「後現代」思潮衝擊所帶來的表述危機而做出的方法學回應。
即此而言,從現象學經由詮釋學到60年代終而開枝散葉、新說競出的後現代狂潮,這一路當代思潮對人類學的啟迪,絕對是不可抹滅的;特別是在科學實證主義當道的年代,它固然逼使人類學者陷入失語的窘境,卻也提供了足夠的理論靈感資源,讓有志理論建構的人類學者得以在方法學上另闢蹊徑而有效回應時代的挑戰。

田野工作者 提到...

幫谷穆德阿督普留言:
對於人類學這門學科以及作為書寫與紀錄文化的民族誌的認知,基本上是停留在從事對異文化的觀察、紀錄與調查分析的研究工作,而民族誌則是研究工作後所產出的研究與紀錄報告,最典型的認識就是馬凌諾斯基的《南海舡人》一書。
然而在本書中關於「詮釋人類學的修正」此一段落中,提到人類學者透過民族誌所記錄的文化及其相關知識,被逆轉成當初被記錄族群的知識(讀本p.37),而原先擁有此知識的族群之所以仍存有自身的文化知識,其知識的來源卻得自於人類學的研究與記錄,而非族群自身發展脈絡下的產物。上述的現象刺激了幾種不同面向的反省,首先,就一個族群文化逐漸凋零與式微的族群後裔而言,對於人類學者藉由民族誌完整地以結構主義的方法思維所作的文化紀錄,提供了族群在文化復振這項工作與行動上豐富的參考資料,會給予正面的肯定,不可否認的當代許多關切部落文化發展的原住民青壯一代,在極度缺乏對族群傳統文化知識認識的情況下,不少人也於受惠於日治時期與戰後台灣近代民族誌的文化紀錄報告。再者,一種是擔憂也是提醒的想法,族群文化的發展欠缺「非歷史性」的因素下,族群的文化發展忽略了所身處的時間與空間,因而我們無法體察自身文化的豐富與多樣,並且回應當代的處境。最後,從人類學自身發展變遷來看,理所當然民族誌早已非如書中所提,在十九世紀為人類學者對於田野調查的工作記錄,面對所謂的再現危機,民族誌的書寫在未來更為複雜也充滿挑戰。
民族誌不再只是單純的文化知識記錄,從「文化相對論」的觀點出發,人類學者透過民族誌的書寫,面對的是在逐漸走向均質化的全球時代裡,如何找出文化多樣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