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三篇文章分別是討論在英國的義大利人群體、台灣遊學團的拍照與原住民風味餐。這三篇有一個共同的分析概念是展演(performance),分別是性別的、觀光中的與族群意識的展演。此概念與這學期閱讀與討論過的一些概念或許有一些可以互相討論之處。展演本身就是一種實踐與顯現,也是預設了有個觀看者或對象,並且展演一詞似乎暗示著是在當下的情境而非全部。從實踐方面來思考展演,就類似de Certeau大的「戰略」(strategic)與小的「計策」(tractical),是有種小規模的攻防與滲透,透過當下的情境來進行一種展示來達成較小的目的。這點如同原住民餐廳的裝飾與菜單都需要一些符號與象徵來展示其差異性,但是原住民內部的差異卻再這樣的展演與計策下消失或被拼裝。 在性別方面,一如Judith Butler對於性別展現與生理身體的討論,在特定族裔群體中的女性並不是單看生理身體性癥就認定是女性。一如英國義大利群體中的女性是需要有特定的宗教、身分展演與實踐才會被認同為是一位「女性」(而非小孩子)。 表演需要「觀眾」,社會實踐也需要去設定某種觀看者與被觀看者。而展演概念放到觀光之中,就有多樣的層次。在台灣遊學團的眼中,英國作為一種被觀看的對象,但是觀光客自身也透過自身的展演(如本次讀本探討的相機)來與在地者區分。在地者與觀看者都在進行某種展演,雙方都是登台表演者,各自扮演該有的身分與行動(例如,為了父母與妹妹狂拍照之類)。 展演的分析需要在當下情境與脈絡中去探討,然而如同「置身現場」(being there)與「置身於此」(being here)的概念,所有的展演都在那個現場,而分析與書寫都是回到研究者自身所處之地。這其中的「再現」與書寫都是有研究者自身觀點滲入到不同位置、權力關係的交雜。 最後,特定展演行動是「部分真實」的顯現。行動者根據場合、情境與關係進行一個他自身為了達成某種目的之行動,可稱為「計策」、「展演」或「實踐」。這樣的行動並非是完全依照社會文化體系規定的行動,而是一種當下的境遇給出的調整或「即興」的展現。也就是說,展演並非完全依照劇本演出,是隨著情境有所改變。這些行動並非是結構的(餐廳裝飾的混雜、旅行中的拍照與對話)、完全真實的(例如三杯蝸牛)與純粹自然的(Fortier一開始不被當成「女人」),一切都是人工構建的。「展演」如同(as)「人為構造物」(fiction)。
以遊學生經驗做為「英國印象」的建構實踐是很鮮活的切入點,也讓讀者可以以自身經驗對照來閱讀作者所論述的觀點,因此很容易引起共鳴,但是相對地當作者論述觀點和讀者相左的、或是和受訪者意見不一時,批評和懷疑就會隨之產生。我自己閱讀完之後,比較好奇的是文中雖然有稍稍提到有些人並不喜歡以攝影做為「旅遊展演」的工具,但是沒有深入去談他們「為什麼」不用這個普遍好用的方式來記錄或體驗他者的文化?換言之,這些人認為攝影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我試圖想以個人在蘭嶼的攝影經驗來做對照)?而不用攝影的旅客又有怎麼樣的替代方式去體現旅遊中的社會性?亦或這些人的旅遊經驗和社會性是相異於文中普遍喜好攝影的遊學生的經驗?
屁紅真是神人 可以把這麼多唸過的串聯起來 能想到我這小腦袋瓜都沒想到的 真是太佩服了(真的~~)這禮拜的讀本比較好衝(我在暗示) 屁宏很厲害看到展演 這裡跟那裡 感謝很多事經你指點~啊~~我看到的共同性是negotiation Frontier的田野經驗提醒我們怎樣用自身擁有的經驗去感知 例如田野對象的感受 不管是在裡面或在外面 格格不入 是她們又不是她們 從中我們一定可以找到自己能夠在田野與調查當中定位自己的點(換句話說 不要以為自己不是排灣族 就找藉口認為不能做排灣族研究 所謂「排灣族」當中還是有很多更細微與不被看見的選項因素的差異化 不是一個概念打死人那樣) 於是你曾擁有的personal biography可以是negotiate的工具/方式/特質 而不是一個定質 葉老師談到攝影行為與觀光實踐 照相機也是一個可以用來跟人negotiate的方法跟工具 進而與人產生溝通(不管是國內親友或英國所接觸之當地人或遊學團同學) 你可以再靠近一點點 就看你怎麼用風味餐也是一種與人溝通的方式 讓非原住民有接觸原住民文化的機會 雖然跟frotier講到的有些異曲同工的妙用 我們都在假裝 都在這脈絡中演戲 例如煮給漢人吃的其實不全是道地的原住民食物 因應實際雇工條件找越南人來煮風味餐 反正食客也分辨不出來 但是就是在這種扮演與協商中 我們都達到了可以讓彼此繼續走下去的彼此認可
葉老師在文章中提到花蓮當地的原住民風味餐的餐廳業者把原住民風味餐當作是一種形構文化身分的可能性,我一個消費者,在台東,對原住民廚師和業者也擁有一種,一頓飲食如何可以用來做為文化空間的建構的期望。前幾天我到台東的一家以窯烤麵包為主食,以及賣輕食曙光森林吃「飯」(正餐),除了因為只賣素食我不習慣也感覺吃不飽之外,也因為老闆和廚師們都是原住民,而對她們有一種「既然是原住民,應該可以把原住民的飲食文化和食材用在現代的慢食、樂活感的創造的期待」。不知不覺,因為他們是原住民,我對他們更有一種食物做為一種文化展演和飲食敘事創作與演出的期望。在Foritier的文章中,我也有類似的經驗,在田野中在一群媽媽小姐中,一定會被問到的是「你結婚了沒?」(我心中的os:又氣要懊惱"干你屁事。)、「為甚麼不結婚?(我心的中的os:能節早結了。)」之後,當然我忤逆我心中os,順著研究群體中媽媽小姐的眼光演出,演出他們眼中的我。上述兩種演出,後者是Foritier作為研究者的反身思考,這個部份是我比較不會注意到的,原來進入田野的這種自我和他人的的協商溝通過程中的奇怪感是可以被書寫(成一篇論文的)、被記錄的。先這樣。
在Anne-Marie Fortier的文章中,我比較好奇研究者進入田野、被報導人"研究"的感受、乃至於文化差異造成不適應或衝擊之時、又不被田野環境接受的情況下,研究者如何理解?如何從衝突中找到出路?當必須要在田野的行動中形成對田野與對象的認知與認同,使自己與對方感到安適。有一些難。從知識建立的過程來說,研究者是如何在這樣的困境中建立他者的知識? 這部分,在前幾周的文章有閱讀到,讓我感覺到:沒有知識但還是有力量的特殊情境。人類學家真是太神奇了!在葉老師的"從原汁原味到原知原衛"的文章中,田野中的族群與關係,可以藉由物質(餐飲文化)做為研究的切入,是很有趣的(應該吃了不少好料)。但要了解田野中的族群及他者文化,必須要觀察整個環境的發展歷史脈絡與權力關係(有時候要訪談不同立場的群體的觀點),才會理解他者的認知與詮釋,乃至於背後的不均衡的權力關係,以及生存之道(策略)。而對於他者實踐文化再現的真實性,才會有比較深入觀察與周全視野。不然,不容易找到田野的族群到底在想什麼?以及為何這樣想或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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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三篇文章分別是討論在英國的義大利人群體、台灣遊學團的拍照與原住民風味餐。這三篇有一個共同的分析概念是展演(performance),分別是性別的、觀光中的與族群意識的展演。此概念與這學期閱讀與討論過的一些概念或許有一些可以互相討論之處。展演本身就是一種實踐與顯現,也是預設了有個觀看者或對象,並且展演一詞似乎暗示著是在當下的情境而非全部。
從實踐方面來思考展演,就類似de Certeau大的「戰略」(strategic)與小的「計策」(tractical),是有種小規模的攻防與滲透,透過當下的情境來進行一種展示來達成較小的目的。這點如同原住民餐廳的裝飾與菜單都需要一些符號與象徵來展示其差異性,但是原住民內部的差異卻再這樣的展演與計策下消失或被拼裝。
在性別方面,一如Judith Butler對於性別展現與生理身體的討論,在特定族裔群體中的女性並不是單看生理身體性癥就認定是女性。一如英國義大利群體中的女性是需要有特定的宗教、身分展演與實踐才會被認同為是一位「女性」(而非小孩子)。
表演需要「觀眾」,社會實踐也需要去設定某種觀看者與被觀看者。而展演概念放到觀光之中,就有多樣的層次。在台灣遊學團的眼中,英國作為一種被觀看的對象,但是觀光客自身也透過自身的展演(如本次讀本探討的相機)來與在地者區分。在地者與觀看者都在進行某種展演,雙方都是登台表演者,各自扮演該有的身分與行動(例如,為了父母與妹妹狂拍照之類)。
展演的分析需要在當下情境與脈絡中去探討,然而如同「置身現場」(being there)與「置身於此」(being here)的概念,所有的展演都在那個現場,而分析與書寫都是回到研究者自身所處之地。這其中的「再現」與書寫都是有研究者自身觀點滲入到不同位置、權力關係的交雜。
最後,特定展演行動是「部分真實」的顯現。行動者根據場合、情境與關係進行一個他自身為了達成某種目的之行動,可稱為「計策」、「展演」或「實踐」。這樣的行動並非是完全依照社會文化體系規定的行動,而是一種當下的境遇給出的調整或「即興」的展現。也就是說,展演並非完全依照劇本演出,是隨著情境有所改變。這些行動並非是結構的(餐廳裝飾的混雜、旅行中的拍照與對話)、完全真實的(例如三杯蝸牛)與純粹自然的(Fortier一開始不被當成「女人」),一切都是人工構建的。「展演」如同(as)「人為構造物」(fiction)。
以遊學生經驗做為「英國印象」的建構實踐是很鮮活的切入點,也讓讀者可以以自身經驗對照來閱讀作者所論述的觀點,因此很容易引起共鳴,但是相對地當作者論述觀點和讀者相左的、或是和受訪者意見不一時,批評和懷疑就會隨之產生。我自己閱讀完之後,比較好奇的是文中雖然有稍稍提到有些人並不喜歡以攝影做為「旅遊展演」的工具,但是沒有深入去談他們「為什麼」不用這個普遍好用的方式來記錄或體驗他者的文化?換言之,這些人認為攝影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我試圖想以個人在蘭嶼的攝影經驗來做對照)?而不用攝影的旅客又有怎麼樣的替代方式去體現旅遊中的社會性?亦或這些人的旅遊經驗和社會性是相異於文中普遍喜好攝影的遊學生的經驗?
屁紅真是神人 可以把這麼多唸過的串聯起來 能想到我這小腦袋瓜都沒想到的 真是太佩服了(真的~~)
這禮拜的讀本比較好衝(我在暗示) 屁宏很厲害看到展演 這裡跟那裡 感謝很多事經你指點~啊~~
我看到的共同性是negotiation
Frontier的田野經驗提醒我們怎樣用自身擁有的經驗去感知 例如田野對象的感受 不管是在裡面或在外面 格格不入 是她們又不是她們 從中我們一定可以找到自己能夠在田野與調查當中定位自己的點(換句話說 不要以為自己不是排灣族 就找藉口認為不能做排灣族研究 所謂「排灣族」當中還是有很多更細微與不被看見的選項因素的差異化 不是一個概念打死人那樣) 於是你曾擁有的personal biography可以是negotiate的工具/方式/特質 而不是一個定質
葉老師談到攝影行為與觀光實踐 照相機也是一個可以用來跟人negotiate的方法跟工具 進而與人產生溝通(不管是國內親友或英國所接觸之當地人或遊學團同學) 你可以再靠近一點點 就看你怎麼用
風味餐也是一種與人溝通的方式 讓非原住民有接觸原住民文化的機會 雖然跟frotier講到的有些異曲同工的妙用 我們都在假裝 都在這脈絡中演戲 例如煮給漢人吃的其實不全是道地的原住民食物 因應實際雇工條件找越南人來煮風味餐 反正食客也分辨不出來 但是就是在這種扮演與協商中 我們都達到了可以讓彼此繼續走下去的彼此認可
葉老師在文章中提到花蓮當地的原住民風味餐的餐廳業者把原住民風味餐當作是一種形構文化身分的可能性,我一個消費者,在台東,對原住民廚師和業者也擁有一種,一頓飲食如何可以用來做為文化空間的建構的期望。
前幾天我到台東的一家以窯烤麵包為主食,以及賣輕食曙光森林吃「飯」(正餐),除了因為只賣素食我不習慣也感覺吃不飽之外,也因為老闆和廚師們都是原住民,而對她們有一種「既然是原住民,應該可以把原住民的飲食文化和食材用在現代的慢食、樂活感的創造的期待」。不知不覺,因為他們是原住民,我對他們更有一種食物做為一種文化展演和飲食敘事創作與演出的期望。
在Foritier的文章中,我也有類似的經驗,在田野中在一群媽媽小姐中,一定會被問到的是「你結婚了沒?」(我心中的os:又氣要懊惱"干你屁事。)、「為甚麼不結婚?(我心的中的os:能節早結了。)」之後,當然我忤逆我心中os,順著研究群體中媽媽小姐的眼光演出,演出他們眼中的我。
上述兩種演出,後者是Foritier作為研究者的反身思考,這個部份是我比較不會注意到的,原來進入田野的這種自我和他人的的協商溝通過程中的奇怪感是可以被書寫(成一篇論文的)、被記錄的。
先這樣。
在Anne-Marie Fortier的文章中,我比較好奇研究者進入田野、被報導人"研究"的感受、乃至於文化差異造成不適應或衝擊之時、又不被田野環境接受的情況下,研究者如何理解?如何從衝突中找到出路?當必須要在田野的行動中形成對田野與對象的認知與認同,使自己與對方感到安適。有一些難。從知識建立的過程來說,研究者是如何在這樣的困境中建立他者的知識? 這部分,在前幾周的文章有閱讀到,讓我感覺到:沒有知識但還是有力量的特殊情境。人類學家真是太神奇了!
在葉老師的"從原汁原味到原知原衛"的文章中,田野中的族群與關係,可以藉由物質(餐飲文化)做為研究的切入,是很有趣的(應該吃了不少好料)。但要了解田野中的族群及他者文化,必須要觀察整個環境的發展歷史脈絡與權力關係(有時候要訪談不同立場的群體的觀點),才會理解他者的認知與詮釋,乃至於背後的不均衡的權力關係,以及生存之道(策略)。而對於他者實踐文化再現的真實性,才會有比較深入觀察與周全視野。不然,不容易找到田野的族群到底在想什麼?以及為何這樣想或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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