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那我等很久XD2013/10/9頌很少看民族誌書寫看得這麼血脈噴張咧,心裡一直想,哇靠,我高中時暗戀的男生不就這副德性嗎,只不過我沒這樣被把過就是了(離題,孝宏在偷笑了)。就我有限的民族誌閱讀經驗看來,這本書能被徐達選入反思民族誌行列,有一定的原因。作者不只是書寫而已,他身在其中、讓研究對象對於他的參與其中沒有排斥的感覺,讓傢伙們覺得作者跟其他老師不一樣,至少會聽他們在想些甚麼而不是只是為了自己身為師長不想被打爆的位置,所以能夠寫出至少讓「傢伙們」覺得還真有這麼一回事雖然我還是會想打你的書寫記錄。從補充訪談以及作者隨時以PW現身訪談記錄就可以看出,作者勇於出現當中並被傢伙們檢驗的心態,而不是如同以往馬凌諾斯基、普里查德寫完對方的民族誌拍拍屁股就走反正也沒人提得出反駁(誠然那個時代有他的背景,但是努爾人真的是如被寫出來那樣的努爾人嗎?)。總之他的書寫對象不是從頭到尾被書寫而沒有自己看待研究者如何研究、是否表達合宜的聲音出現(雖然他們可能只看他們有興趣的部分,例如自己被訪談的記錄而不是作者更多的論述思辨)。當然,研究者可以跟研究對象採用不同觀點,但是,至少這本書是被研究對象所認可與接受的研究。對我來講,那個意義大過於只是用自己的觀點把書給寫出來罷(按照我的說法是,如果你寫出來的東西,讓你的研究對象覺得不是那回事,那真的是打手槍自己爽而已,沒有作博士研究的意義)。我的功力要看第二部分還蠻吃力的,所以我只有爽在第一部分看得懂而已(第二部分等假以時日)。但我覺得作者很厲害提出用群體自身階級文化看待事情的觀點,去生產工人階級子弟之所以走入工人階級的原因,從而對比馬克思的階級理論並沒有思考到工人階級子弟想要留在保護自己安全、以行動實踐認可自己是男人形象的安心範圍,為了要把握當下所能擁有那找樂子的生活,而不願向文憑主義妥協成為乖寶寶、書呆子、軟耳朵,真實讓我們看到校園文化的反學校文化如何存在其中與運作。馬克思的理論讓我們看到勞動力、剩餘價值、階級鬥爭(當然他著眼思考的尺度很大),沒有像作者那樣用很多細緻的訪談資料讓我們看到群體內部的真實性。作者提出一句致命的事實:階級流動只會產生於個人,不會整個階級都往上流動,因為那會摧毀原本的階級。這意思是,無論工人階級者再怎麼努力,都不會集體翻身?我的認為是,不管做甚麼樣的工作,階級永遠會存在,還是會有老闆跟員工的差別,但能否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而可以有一定的制衡與合作,不致於一直對立、打趴下去?然而我覺得比較悲哀的是,當工人階級子弟在工作一段時間之後,當他們終於醒悟永遠不會有往上爬的機會,而永遠只能做著甚麼都是一樣的工作(低技術、半技術、無技術等等因為他們的心態是甚麼工作都一樣,能夠掙錢就好),他們也欠缺了技術與文憑,更重要的養成自我進修向上爬的心態,那麼他們有甚麼可以翻身的機會?作者在最後面提出可以改善的方式之一,就是讓工人進入工廠之後,還能擁有再受教育的機會。但是,如果工人持續保持自己只要這樣、不想要那樣的心態,就算有受教育的機會,也達不到那個效果。不過,作者在這項研究,我覺得他處理了工人階級子弟(男孩子)的議題,但是可能無法同樣拿來解釋工人階級子弟(女孩子)的議題,如她們是否仿效父母親要去當女工(然而女工做的工作應該呈現不出太多男性氣概吧)。或者也無法解釋,我相信「傢伙們」當中一定也有富家子弟,就是反學校文化太保型那種公子哥兒,所以應該也沒辦法完全用工人階級子弟的概念來解釋。這本書可以談得很多呢,雖然我還沒有很懂。雖然我能理解這本書帶給美國教育界的震驚,身為校園的所謂上位階級(老師與職員),可以怎麼樣讓孩子們有更好的自我與群體學習?還是,大家都戰戰兢兢、漫不經心只要混到有自己的薪水可以得過且過就好。
PISUY心得PW 你是怎麼看待學校禮不打架的學生?斯派克 那樣會把你搞瘋,就像你大了人家一下,可是他們卻不還手。PW 為什麼?艾迪 我討厭這種人。斯潘克斯 是啊。「我不會揍你的,你是我的朋友」。PW 好吧,那你怎麼看待這種態度?……(:46)很多時候,我在田野地進行訪問的時候,有種心情是,不想問太蠢的問題(怕被受訪者笑,你很不懂,還好意思來。)許多時候,確實問蠢問題(雖然她們怎麼說你大約可以猜得到),要從受訪者嘴裡說出來的東西才是正港的田野資料。如果為了要引出這種東西,蠢問題是必要的,而當田野資料要化做文字的時候,我們大多會把自己的「蠢」問題忽略不寫,直接寫受訪者說的那段「重要」的東西)。以上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型。然而PW做了很好的示範,將自己寫在田野筆記中,如何問得出好問題,讓受訪者說出更多的話,而問題又不會顯得太蠢。一如前一本書街角社會一樣,作者現身其中,出現在大量與傢伙們的訪談中(其實他怎麼問,我有在學),而且,PW出現在訪談中的作者讓你覺得很自然。反學校團體「傢伙們」為對象,探討他們是如何走上父親的勞工之路。絕不是僅只於他們自干如此或者是別無選擇。PW運用大量的訪談資料將分析了他們何以反學校、何以對性別和族群歧視?何以在學校學習視為被強迫的假期?如何將工人階級世界的工作視為唯一真正的世俗來源?而又能在傢伙們即將畢業展現了一種「他們面臨畢業之後無可選擇之下步入父親的職業,卻會有一種自己是文化選擇之下的產物」隱隱約約存在的悲嘆。耳邊常常聽到的「教育可以使人脫離貧困」,尤其當我們看見台灣許多人是靠著教育翻身的(陳水扁),但更多臺灣首富是承襲了上一代的財富(辜家、蔡家)。PW從做為工人階級的下一代傢伙們談及文化資本,他這麼說「因而工人階級出身的學生必須克服一些不利條件,這些不利條件就嵌在他們錯誤的階級文化和教育觀念之中。(:169)」然而,個人做為個體靈魂的主宰,難道無法抵抗那些鑲嵌在文化中的不利因素嗎?PW認為能夠做到的人並獲得成功的人只是少數,絕不可能是整個階級。由此,傢伙們承襲到了父親的男子氣概、性別歧視、種族歧視以及對體力勞動力的主觀意識,幾乎不需要怎麼學,走向父親勞力付出車間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自主選擇。
第二部分有點困難,只好尋找他人的心得。還問了兒子如何可以更準確得找到他人的讀後心得,還被兒子說了一頓(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就無須轉述)。 “傢伙們”運用曠課、抽菸、喝酒、語老師唱反調來顯示一種政治的手法,拒絕當書呆子、乖乖牌,而讓自己不得不走進自己,為反對而認同的價值中,從事父輩的勞力(男子氣魄)工作。Will: 老師正嘗試想要讓我們變成乖乖牌......教我們這一大堆,可是我們不喜 歡乖乖牌,如果我們贊成像乖乖牌一樣,我們會不喜歡我們自己。 “傢伙們”是因為看透學校的知識對就業市場的無用,而寧願選擇進入受宰制的社會底層,還是因為在課堂上聽不懂課程,而找出來的理由。真的不喜歡擁有主流社會的生活型態嗎?在我的生活經驗中,工作本就是有許多的類別,不管任何選擇,如是興趣或能力所致,就會努力的在自己的崗位上求成長。這樣的工作上的專業成長帶來知識,知識者產生權力,因而取得自身的主體性,在日常生活中就會展現無遺(王增勇,2005)。因為學習獲得知識後願意承擔,就會順理成章取得分配權而帶來位階。 勞力與勞心的工作也有技術、知識、階級的存在,不能用勞心工作來對照勞力,這樣好像勞力的就是底層工作,勞心就是上層工作的二元對立方式。“傢伙們”以反學校文化用男子氣魄來展現父權體制,不也是一種資本主義的再傳承而以,以我看來更是一種悲傷。教育是一個增權的場域,讓人們可以透過知識增能,而在不同的社會階層中流動,威利斯卻道出教育是在鞏固與強化了社會的階層化,也說出教育者必須思考主動與被動式的傳授技巧。
李美玲 (一)北林青少年的真實世界看這本書的時候,在腦海中不停的跳出我在社區裡的青少年經驗。我在97年開始與一群青少年在北林做一些事情,辦辦兒童營隊、社區有活動來協助。我跟這群孩子(國中生)在一起做一些事情,我的成長經驗就是所謂的乖乖牌、書呆子,他們就像是書中的"傢伙們"。我與他們相處非常融洽,雖然他們是他人眼中"不良少年",他們會群聚、抽菸、喝酒、偷溜回國小烤肉、無照駕駛、改車、染髮,我試圖理解他們的想法,我理解到的是他們想成為"大人",在社區裡放眼望去,幾乎每一個大人(男性)都是從事農或工,只要下雨或傍晚就會聚在雜貨店喝酒、聚餐、抽菸。他們想成為大人。而學校裡規定的不能抽菸、不能喝酒...等等,都是一個脫離真實社會情境的規範,抽菸又不違法、喝酒也不違法,為何他們不能做。學校的規定與老師創造了一個假的無菌溫室,這群孩子很容易就察覺這與外面真實的大人世界完全不同,所以他們不想愚蠢的遵循真實社會不存的規範。關於打工,我就提供的一個打工的機會,建立了我跟他們的關係,我提供薪水,他們要學習遵守工作的規則,他們在這方面做得很好,他們也自己能夠領到薪水這件事情為榮,當然實質的金錢收入,對沒有零用錢或零用錢不多的青少年的生活是相當有幫助的。(二)他們不上大學經過了六、七年這群國中生轉眼高中畢業,到了要上大學的關鍵時刻,但是他們每一個陸陸續續都告訴我說他們不上大學要去當兵了。我當時相當”震驚”(但是沒有表現出來),我這個乖乖牌誤以為上大學是每一個人都會走的路(很蠢的想法),我假裝鎮定的問說:為什麼不上大學?,他們很理所當然的說:「 家裡沒錢」、「 啊!就不喜歡讀書」、「想趕快去賺錢」。這件事情對我衝擊很大,心情很低落了幾天。才在這個事件中突然反身照見自己為何會認為上大學是理所當然?我才開始思考他們”為何”要上大學,他們”不需要”上大學,”沒有條件”上大學,”不知為何”要上大學…上大學的目的是什麼?原來,我居然認為能夠上大學的孩子就是”成功”的孩子,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因為進到大學校園,有很多花了許多錢,做在課堂上睡覺、滑手機、玩平板、玩筆電的學生,正在浪費青春與學費耗在校園,只為了換一張大學文憑。我開始了解這群青少年告訴我一件事情,上大學不是必然的唯一選項,上大學是要花錢去做一件他們一直忍受的事情-上學,更何況他們沒有多餘的錢可以浪費在這件事情上面。我才驚覺他們比我有智慧多…後來,這群青少年只有一個人上大學,原因是有一位北林的學長也去讀這個大學,他就跟著填同一個學校進到大學裡,不到一學期,他就辦理退學,北林的學長也辦理退學,他失去了待在那個學校的同儕因素,加上無法融入新的同儕,因為,他認為大學同學大多幼稚,加上他要上的課程很艱深,完全無法理解,其中一門課叫做「微積分」。在他在萌生選擇休學的時候,面臨了相當大的掙扎,是來自父母的壓力(怕父母責備),他跟我通了很多的電話,告訴我他在大學裡面對的真實情境,與想休學的念頭。我支持他了,我覺得我們(整個社會的價值觀)把一個孩子送進了一個錯誤的地方,他想回來就應該支持他回來。我跟這群青少年學會了”大學”是當你想學習、你想獲得某個專業知識、或者從事學術研究才要走的路,不是生涯中的必然選項。(三)「男子氣概」VS.「成為大人」我試圖從這本書中去對照我與這群青少年經歷的一些事情,作者以男子氣概來呈現這群”傢伙們”的核心概念,我卻在我的場域中理解到”成為大人”這件事,這群半大不小的青少年,透過各種行動來展現我是”大人”,試圖模仿各種大人能做而小孩不能做的事情,只要你用與”大人”互動與溝通的方式跟他們互動,就會完全沒有任何困難,就可以與之互動,獲得你想知道的事情,甚至他們也會為你作一些朋友相挺的事。他們世界中的大人就是社區每天在上演的這群在雜貨店喝酒、聊天,在田間辛苦工作或者工地扛磚的”大人們”。他們身處在一個不得不早點成熟的處境,因為家境不好,他們很早就體認到錢的重要性,更期許可以早一點有賺錢的能力,因為大多為”父母不管”、”父母不太管”的家庭下長大的孩子,很早就必須打理自己的生活,甚至要照顧弟妹、年邁的阿公阿媽。提早成為大人,似乎也是不得不的選擇,這是我跟這個文本的對話,同時也引動我不停的去思考,看見自己身處在這裡面的角色,批判自己所帶著的”理所當然”,也試圖理解這群青少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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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那我等很久XD
2013/10/9頌
很少看民族誌書寫看得這麼血脈噴張咧,心裡一直想,哇靠,我高中時暗戀的男生不就這副德性嗎,只不過我沒這樣被把過就是了(離題,孝宏在偷笑了)。
就我有限的民族誌閱讀經驗看來,這本書能被徐達選入反思民族誌行列,有一定的原因。作者不只是書寫而已,他身在其中、讓研究對象對於他的參與其中沒有排斥的感覺,讓傢伙們覺得作者跟其他老師不一樣,至少會聽他們在想些甚麼而不是只是為了自己身為師長不想被打爆的位置,所以能夠寫出至少讓「傢伙們」覺得還真有這麼一回事雖然我還是會想打你的書寫記錄。
從補充訪談以及作者隨時以PW現身訪談記錄就可以看出,作者勇於出現當中並被傢伙們檢驗的心態,而不是如同以往馬凌諾斯基、普里查德寫完對方的民族誌拍拍屁股就走反正也沒人提得出反駁(誠然那個時代有他的背景,但是努爾人真的是如被寫出來那樣的努爾人嗎?)。總之他的書寫對象不是從頭到尾被書寫而沒有自己看待研究者如何研究、是否表達合宜的聲音出現(雖然他們可能只看他們有興趣的部分,例如自己被訪談的記錄而不是作者更多的論述思辨)。當然,研究者可以跟研究對象採用不同觀點,但是,至少這本書是被研究對象所認可與接受的研究。對我來講,那個意義大過於只是用自己的觀點把書給寫出來罷(按照我的說法是,如果你寫出來的東西,讓你的研究對象覺得不是那回事,那真的是打手槍自己爽而已,沒有作博士研究的意義)。
我的功力要看第二部分還蠻吃力的,所以我只有爽在第一部分看得懂而已(第二部分等假以時日)。但我覺得作者很厲害提出用群體自身階級文化看待事情的觀點,去生產工人階級子弟之所以走入工人階級的原因,從而對比馬克思的階級理論並沒有思考到工人階級子弟想要留在保護自己安全、以行動實踐認可自己是男人形象的安心範圍,為了要把握當下所能擁有那找樂子的生活,而不願向文憑主義妥協成為乖寶寶、書呆子、軟耳朵,真實讓我們看到校園文化的反學校文化如何存在其中與運作。
馬克思的理論讓我們看到勞動力、剩餘價值、階級鬥爭(當然他著眼思考的尺度很大),沒有像作者那樣用很多細緻的訪談資料讓我們看到群體內部的真實性。作者提出一句致命的事實:階級流動只會產生於個人,不會整個階級都往上流動,因為那會摧毀原本的階級。這意思是,無論工人階級者再怎麼努力,都不會集體翻身?我的認為是,不管做甚麼樣的工作,階級永遠會存在,還是會有老闆跟員工的差別,但能否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而可以有一定的制衡與合作,不致於一直對立、打趴下去?
然而我覺得比較悲哀的是,當工人階級子弟在工作一段時間之後,當他們終於醒悟永遠不會有往上爬的機會,而永遠只能做著甚麼都是一樣的工作(低技術、半技術、無技術等等因為他們的心態是甚麼工作都一樣,能夠掙錢就好),他們也欠缺了技術與文憑,更重要的養成自我進修向上爬的心態,那麼他們有甚麼可以翻身的機會?
作者在最後面提出可以改善的方式之一,就是讓工人進入工廠之後,還能擁有再受教育的機會。但是,如果工人持續保持自己只要這樣、不想要那樣的心態,就算有受教育的機會,也達不到那個效果。
不過,作者在這項研究,我覺得他處理了工人階級子弟(男孩子)的議題,但是可能無法同樣拿來解釋工人階級子弟(女孩子)的議題,如她們是否仿效父母親要去當女工(然而女工做的工作應該呈現不出太多男性氣概吧)。或者也無法解釋,我相信「傢伙們」當中一定也有富家子弟,就是反學校文化太保型那種公子哥兒,所以應該也沒辦法完全用工人階級子弟的概念來解釋。
這本書可以談得很多呢,雖然我還沒有很懂。雖然我能理解這本書帶給美國教育界的震驚,身為校園的所謂上位階級(老師與職員),可以怎麼樣讓孩子們有更好的自我與群體學習?還是,大家都戰戰兢兢、漫不經心只要混到有自己的薪水可以得過且過就好。
PISUY心得
PW 你是怎麼看待學校禮不打架的學生?
斯派克 那樣會把你搞瘋,就像你大了人家一下,可是他們卻不還手。
PW 為什麼?
艾迪 我討厭這種人。
斯潘克斯 是啊。「我不會揍你的,你是我的朋友」。
PW 好吧,那你怎麼看待這種態度?
……(:46)
很多時候,我在田野地進行訪問的時候,有種心情是,不想問太蠢的問題(怕被受訪者笑,你很不懂,還好意思來。)許多時候,確實問蠢問題(雖然她們怎麼說你大約可以猜得到),要從受訪者嘴裡說出來的東西才是正港的田野資料。
如果為了要引出這種東西,蠢問題是必要的,而當田野資料要化做文字的時候,我們大多會把自己的「蠢」問題忽略不寫,直接寫受訪者說的那段「重要」的東西)。以上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型。
然而PW做了很好的示範,將自己寫在田野筆記中,如何問得出好問題,讓受訪者說出更多的話,而問題又不會顯得太蠢。一如前一本書街角社會一樣,作者現身其中,出現在大量與傢伙們的訪談中(其實他怎麼問,我有在學),而且,PW出現在訪談中的作者讓你覺得很自然。
反學校團體「傢伙們」為對象,探討他們是如何走上父親的勞工之路。絕不是僅只於他們自干如此或者是別無選擇。PW運用大量的訪談資料將分析了他們何以反學校、何以對性別和族群歧視?何以在學校學習視為被強迫的假期?如何將工人階級世界的工作視為唯一真正的世俗來源?而又能在傢伙們即將畢業展現了一種「他們面臨畢業之後無可選擇之下步入父親的職業,卻會有一種自己是文化選擇之下的產物」隱隱約約存在的悲嘆。
耳邊常常聽到的「教育可以使人脫離貧困」,尤其當我們看見台灣許多人是靠著教育翻身的(陳水扁),但更多臺灣首富是承襲了上一代的財富(辜家、蔡家)。PW從做為工人階級的下一代傢伙們談及文化資本,他這麼說「因而工人階級出身的學生必須克服一些不利條件,這些不利條件就嵌在他們錯誤的階級文化和教育觀念之中。(:169)」然而,個人做為個體靈魂的主宰,難道無法抵抗那些鑲嵌在文化中的不利因素嗎?PW認為能夠做到的人並獲得成功的人只是少數,絕不可能是整個階級。由此,傢伙們承襲到了父親的男子氣概、性別歧視、種族歧視以及對體力勞動力的主觀意識,幾乎不需要怎麼學,走向父親勞力付出車間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自主選擇。
第二部分有點困難,只好尋找他人的心得。還問了兒子如何可以更準確得找到他人的讀後心得,還被兒子說了一頓(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就無須轉述)。
“傢伙們”運用曠課、抽菸、喝酒、語老師唱反調來顯示一種政治的手法,拒絕當書呆子、乖乖牌,而讓自己不得不走進自己,為反對而認同的價值中,從事父輩的勞力(男子氣魄)工作。
Will: 老師正嘗試想要讓我們變成乖乖牌......教我們這一大堆,可是我們不喜
歡乖乖牌,如果我們贊成像乖乖牌一樣,我們會不喜歡我們自己。
“傢伙們”是因為看透學校的知識對就業市場的無用,而寧願選擇進入受宰制的社會底層,還是因為在課堂上聽不懂課程,而找出來的理由。真的不喜歡擁有主流社會的生活型態嗎?在我的生活經驗中,工作本就是有許多的類別,不管任何選擇,如是興趣或能力所致,就會努力的在自己的崗位上求成長。這樣的工作上的專業成長帶來知識,知識者產生權力,因而取得自身的主體性,在日常生活中就會展現無遺(王增勇,2005)。因為學習獲得知識後願意承擔,就會順理成章取得分配權而帶來位階。
勞力與勞心的工作也有技術、知識、階級的存在,不能用勞心工作來對照勞力,這樣好像勞力的就是底層工作,勞心就是上層工作的二元對立方式。“傢伙們”以反學校文化用男子氣魄來展現父權體制,不也是一種資本主義的再傳承而以,以我看來更是一種悲傷。教育是一個增權的場域,讓人們可以透過知識增能,而在不同的社會階層中流動,威利斯卻道出教育是在鞏固與強化了社會的階層化,也說出教育者必須思考主動與被動式的傳授技巧。
李美玲
(一)北林青少年的真實世界
看這本書的時候,在腦海中不停的跳出我在社區裡的青少年經驗。我在97年開始與一群青少年在北林做一些事情,辦辦兒童營隊、社區有活動來協助。我跟這群孩子(國中生)在一起做一些事情,我的成長經驗就是所謂的乖乖牌、書呆子,他們就像是書中的"傢伙們"。我與他們相處非常融洽,雖然他們是他人眼中"不良少年",他們會群聚、抽菸、喝酒、偷溜回國小烤肉、無照駕駛、改車、染髮,我試圖理解他們的想法,我理解到的是他們想成為"大人",在社區裡放眼望去,幾乎每一個大人(男性)都是從事農或工,只要下雨或傍晚就會聚在雜貨店喝酒、聚餐、抽菸。他們想成為大人。而學校裡規定的不能抽菸、不能喝酒...等等,都是一個脫離真實社會情境的規範,抽菸又不違法、喝酒也不違法,為何他們不能做。學校的規定與老師創造了一個假的無菌溫室,這群孩子很容易就察覺這與外面真實的大人世界完全不同,所以他們不想愚蠢的遵循真實社會不存的規範。關於打工,我就提供的一個打工的機會,建立了我跟他們的關係,我提供薪水,他們要學習遵守工作的規則,他們在這方面做得很好,他們也自己能夠領到薪水這件事情為榮,當然實質的金錢收入,對沒有零用錢或零用錢不多的青少年的生活是相當有幫助的。
(二)他們不上大學
經過了六、七年這群國中生轉眼高中畢業,到了要上大學的關鍵時刻,但是他們每一個陸陸續續都告訴我說他們不上大學要去當兵了。我當時相當”震驚”(但是沒有表現出來),我這個乖乖牌誤以為上大學是每一個人都會走的路(很蠢的想法),我假裝鎮定的問說:為什麼不上大學?,他們很理所當然的說:「 家裡沒錢」、「 啊!就不喜歡讀書」、「想趕快去賺錢」。這件事情對我衝擊很大,心情很低落了幾天。才在這個事件中突然反身照見自己為何會認為上大學是理所當然?
我才開始思考他們”為何”要上大學,他們”不需要”上大學,”沒有條件”上大學,”不知為何”要上大學…上大學的目的是什麼?
原來,我居然認為能夠上大學的孩子就是”成功”的孩子,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因為進到大學校園,有很多花了許多錢,做在課堂上睡覺、滑手機、玩平板、玩筆電的學生,正在浪費青春與學費耗在校園,只為了換一張大學文憑。
我開始了解這群青少年告訴我一件事情,上大學不是必然的唯一選項,上大學是要花錢去做一件他們一直忍受的事情-上學,更何況他們沒有多餘的錢可以浪費在這件事情上面。
我才驚覺他們比我有智慧多…
後來,這群青少年只有一個人上大學,原因是有一位北林的學長也去讀這個大學,他就跟著填同一個學校進到大學裡,不到一學期,他就辦理退學,北林的學長也辦理退學,他失去了待在那個學校的同儕因素,加上無法融入新的同儕,因為,他認為大學同學大多幼稚,加上他要上的課程很艱深,完全無法理解,其中一門課叫做「微積分」。在他在萌生選擇休學的時候,面臨了相當大的掙扎,是來自父母的壓力(怕父母責備),他跟我通了很多的電話,告訴我他在大學裡面對的真實情境,與想休學的念頭。我支持他了,我覺得我們(整個社會的價值觀)把一個孩子送進了一個錯誤的地方,他想回來就應該支持他回來。
我跟這群青少年學會了”大學”是當你想學習、你想獲得某個專業知識、或者從事學術研究才要走的路,不是生涯中的必然選項。
(三)「男子氣概」VS.「成為大人」
我試圖從這本書中去對照我與這群青少年經歷的一些事情,作者以男子氣概來呈現這群”傢伙們”的核心概念,我卻在我的場域中理解到”成為大人”這件事,這群半大不小的青少年,透過各種行動來展現我是”大人”,試圖模仿各種大人能做而小孩不能做的事情,只要你用與”大人”互動與溝通的方式跟他們互動,就會完全沒有任何困難,就可以與之互動,獲得你想知道的事情,甚至他們也會為你作一些朋友相挺的事。他們世界中的大人就是社區每天在上演的這群在雜貨店喝酒、聊天,在田間辛苦工作或者工地扛磚的”大人們”。
他們身處在一個不得不早點成熟的處境,因為家境不好,他們很早就體認到錢的重要性,更期許可以早一點有賺錢的能力,因為大多為”父母不管”、”父母不太管”的家庭下長大的孩子,很早就必須打理自己的生活,甚至要照顧弟妹、年邁的阿公阿媽。提早成為大人,似乎也是不得不的選擇,
這是我跟這個文本的對話,同時也引動我不停的去思考,看見自己身處在這裡面的角色,批判自己所帶著的”理所當然”,也試圖理解這群青少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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